歪头看着我,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骨头,像是下定了决心,转身就从骨头上跳了起来,奔着水边过去了。
这些年镇守着这个夜叉的尸骨,想必也是功德圆满了——也该重获自由了。
告别老友,它应该是回到了水里去吧。
我盯着兴隆宫附近的水域,想起了安宁和大皮帽子——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。
但愿没什么事儿吧。
那片水域,我光是想想,心里就还是不太舒服。
哑巴兰忍不住就说道:“哥,三脚金蟾那么珍贵,就这么放走啦?程二傻子要是知道了……”
他要是知道了,保不齐得跟我拼命。
我就给哑巴兰脑袋上来了一下:“你不说,他怎么知道是我放的。”
哑巴兰恍然大悟:“诶,这倒也是——他问起来,就说逃走了……不过,那个金蟾走了,也没跟咱们道个别。”
说也怪,三脚金蟾只在没人见到的地方才会开口,只要在人眼前,就一言不发。
一个物种有一个物种的忌讳吧。
这会儿苏寻轻轻碰了我一下:“咱们连人带东西,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待会儿?”
对了,程星河还没醒呢,是得赶紧找地方休息——哑巴兰哪怕是个起重机,背着夜叉骨头跑了这么半天,光洁的额头上,也都是汗。
苏寻显然是看出哑巴兰累了,说这话还像是有点紧张似得,见我看他,还把脸给挪开了。
这个苏寻看着面瘫,挺心疼人的嘛。
这会儿天还黑着,开灯的地方也不多,一抬头,就看见了一个大牌子,闪烁着“安尸旅馆”四个红色发光字。
哑巴兰也看见了,问道:“哥,这是太平间吗?挺气派啊。”
太你个头,仔细一看看出来了,这分明是叫“安居旅馆”,可能经营的不怎么好,“居”字的“古”坏掉不发光了,也没人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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