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,不怕鬼了?” 他也用同样的语气回:“不怕了。” 赵津月笑:“你承认了。” “因为有你在,你体质好,阳气重,镇得住很多东西。” 他佯装洒脱地笑,眼泪在打转。 赵津月收回视线,喝了口啤酒,望天吹风,“当年为了找方向,你把你的表砸了,表针拿给我做指南针,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过的话吗?” 他的眼泪悄无声息掉落。 赵津月递给他一个指南针,是她自制的,里面的针是他的表针。 他紧紧握住指南针,仰头望向夜空。 她和他聊很久,说了很多话。重要的、不重要的,一字一句,有悲伤有欢笑,深深烙进他的记忆里。 当他再次醒来时,身旁空无一人。脸上的泪痕早已吹干,袋子里的空酒瓶随风滚动,只有指南针紧握在掌心里,路灯明亮,恍如隔世。 他回家时,谢舒元正坐在门前等他,眼眶红肿,魂不守舍,在漫长的黑夜里煎熬许久。 谢序淮轻轻将他扶起,一贯的温柔语调说:“地上凉,小心感冒。” 谢舒元的心抽痛。 他想了很久很久,他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——她是他的主人,是他喜欢的人,同样也是哥哥念念不忘的白月光。 身为玩物就要有当玩物的觉悟。 谢舒元压住情绪,开门见山地说:“哥,她不喜欢我……我能感觉到她对你不一样。” 钥匙放到玄关柜上,谢序淮无奈轻笑,没什么不同,都是一样的。 谢舒元哽咽地继续说:“如果你继续追她,她可能会选择你。” 屋子里没有开灯。 沉默良久,谢序淮望向窗外的月亮。 “她……谁也不会选,假如她需要选择一个人来依靠,那么,只有一个人选。” 谢舒元的心提起来了,怦怦乱跳。 谢序淮释然一笑:“是她自己。” 谢舒元怔住了。 他视哥哥是世界上最亲的人,不过这样的情感和嫉妒并不矛盾。他嫉妒哥哥拥有和她的回忆,嫉妒永远留在哥哥心口上的疤,可现在,嫉妒消失了。 他根本比不过哥哥,输得一塌糊涂,连替身都没资格当。 泪水在月光里流淌,无声无息,很安静。 天色是发黑的蓝,细雨透雾,灯影斑驳。 空荡荡的公交车站,只有赵津月在等车,雾雨浸凉皮肤,湿漉漉的潮。 公交车迟迟未来,光线突然暗了。她转身看去,一束华丽的红玫瑰跃入眼中。昏蓝的雨、漆黑的伞,殷红的花瓣仿佛在滴血,流转勾魂摄魄的美丽光泽。 梁景川嘴角扬起弧度,“你要我做的事,我办到了。”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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