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的名义哄骗去了教堂后面的森林。 一个孩子将他推倒了,剩下的孩子们蜂拥而上,他们学着小混混的语气咒骂:“教训教训你这家伙,看你还敢神气什么!” 一双手,两双手,三双手。 “孤儿,杂种,表子养的!” 他没有搭理那些孩子们的挑衅,而是担心地想着昨天下过雨的泥土还是湿的,他穿的是神父新给他买的上衣。 可这场小孩子的欺凌并不单单以衣服弄脏了作为结尾,等那群害怕被大人找过来而跑掉的孩子离开,迪亚波罗的眼睛肿得看不清东西,他的耳朵被撕了一小块缺口,指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的。男孩动了动腿,左腿的脚踝被踢肿了——还是断了,他没有分辨的经验,但总之他放弃了站起来,静静地躺在湿润的草地上。 一种奇妙的感觉升了起来,森林只有偶尔的鸟鸣,还有一点风吹树叶的声音,当他移动手臂的时候,身下的草叶沙沙着,散出微微苦涩的气味,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 迪亚波罗被不曾有过的惬意包围,他从出生前就一直吵闹的耳边终于安静下来。 那张青紫苍白的脸缓缓露出一个无意识的,安静的笑容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只鸟落进他摊开的手心,它特殊肌理的脚爪令他掌心发痒,细绒的羽毛扫着他的手指。 迪亚波罗侧过头去看这团小东西,它一边的翅膀羽毛像被人为地拔掉了,只剩下几根长长短短的残缺的羽毛,所以它飞得不好,才落到他手里。 迪亚波罗一瘸一拐地捧着小鸟回去教堂的时候,听到声响大家都回过头看他,青色的天光下这个男孩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。 “有谁能救救它吗?”他在寂静中说。 所有人都静止了,女人们停下手里的工作,有的心疼地皱起眉,有的吃惊地捂住嘴巴,有的人甚至已经双眼含泪。 “他为了救那只小鸟从树上摔下来了吗?” “上帝,求您多怜爱他一点儿吧……” “哦,多善良的孩子……” “可怜的小家伙……” 教堂里一片低低的唏嘘,然后所有女人不约而同地走向他,一双手,两双手,三双手,她们擦拭他脸庞的血污,拂掉他身上的泥土,包扎他破溃的伤口。 迪亚波罗和远远瞪着他的大孩子们对视,一种隐秘的快感在他心中闪过,像一道闪电,令他发起抖来。 一个丰腴的妇女可怜地将他搂进怀里,她身上有草药混合着蜂蜜的气味,苦涩的甜蜜的,混合着雌性荷尔蒙的味道,一直沉在他意识的深层。 而现在这段记忆复苏,迪亚波罗的身体深处阵阵发麻,轻微的刺痛和麻痹中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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