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。
离竹篮几步开外,乔家兄弟的步子也缓了下来,乔四郎紧紧躲在哥哥身后,探出个头来,“哥,篮子里躺着……好似是个娃娃。”
“我晓得是个娃娃。”
“哥,他还活着吗?”青苔漫裹的深巷里,静谧得可怕。
神龛周围常年覆有一层香灰,竹篮边上的脚印将干未干。咋暖还寒的天里,竹篮里的娃娃只裹了层糙布,小脸冻得紫青。
娃娃身上沾的胎衣、血迹尚未洗净,看起来皱皱巴巴的,他本能地蜷缩成一团,一动不动,静而不安。
“哥?”
乔见山毕竟只是七岁少年郎,此时有些举足无措,但骨子里那股善意驱使他挪步向前,伸手探了探娃娃的鼻息。
“咳咳,哇——”许是感受到有人靠近,娃娃轻咳两下,铆足了劲,平地一声哭啼,颇有些声嘶力竭的意思——孤僻的深巷里,在单薄的襁褓之中安静蓄力待发,只为能让人听见他的呼救。
听到了才可能获救。
这响亮的哭啼吓得乔见山哆嗦收回了手,同时也驱散了他心头的惧怕:“还活着,他还活着!”
乔见山赶忙脱下襦袄盖在娃娃身上,而后跑到巷子口,边喊道:“娃娃,谁家的娃娃?伯公庙下放着个娃娃!”
柴门开,担子慢,浆洗的棒槌停一半,乔见山的喊声引起众人注意,一时间不少好事的姑婆叔伯跟着少年郎涌进巷子,有端着洗衣盆的妇人,有大冷天还穿着短开衫的脚夫,还有一根担子走街串巷的小贩。
人变多,橘子警惕藏了起来,不知去向。
“呦,瞧这样生下来还没十二个时辰罢,丙寅月癸丑日雨水天里,这娃娃命格够硬的。”装瞎算命的老神棍睁开了眼,他揭开娃娃的襁褓,探看了一番,又道,“没缺胳膊少腿,六寸命蒂还湿漉漉的,应当是昨儿夜里生的。”
竹篮里除了娃娃别无他物,老神棍啧啧不平:“蝎子心肠也忒狠,连个生辰八字都懒得留。”
那倚在墙边的脚夫也跟着探头瞄了一眼,补充道:“是个带把儿的。”
众人哗然。
娃娃虚弱无力,并未睁眼,只抿了抿嘴,表意他还活着。
“怕是生下来没喂口热奶便弃了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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