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锦盒朝盛静芳那边推了推——前日托Hugh顺道从家里拿来的。盛静芳视线扫过盒子,又移向祖孙俩,故作不解地问:“这是?” 应答虽只有短暂的迟慢,但严若愚脑子里少说光速斟酌了有三百回合,才动笔写:“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她实在不知该用何词来指代送礼者。哥哥?瞻淇?盛瞻淇?令公子?都不合适,她想不出更有艺术的称呼,总不能说“请代我还给送礼者”吧?太不够艺术了!索性这嘴要求就不提了,任七窍玲珑的盛女士意会补全。 盛静芳托起盒子掀开,觑了眼双卧在缎子里的印章,才笑道:“哦,这两块啊!倒不很贵啦,就是颜色秾艳了点。”她掩起盒子收到包里,又爱怜道:“不喜欢这种啊,下次去家里,重给你挑几块别致的,盛老师有点石癖,多的是漂亮石头。再找名家给你刻,瞻淇那水平,还不到家呢!就会糟践我的好东西!” 如是听她不疼不痒地闲话了有顷,徐慕华斟酌着开口:“其实,还有件事。小愚决定,不追究许小姐故意伤害的刑事责任。”盛静芳不动声色,老太太又望着垂头不语的孙女说:“这事……毕竟牵连到钱先生,所以,她又觉得,对不起你们。” “这是…小愚的意思?”盛静芳微眯起镜片后的眼,往沙发里靠了靠,又问,“沈总知道吗?他…也同意?” 严若愚摇了摇头,思绪不禁飞回昨晚。先是医生来换药,她想沈旭峥先回避,但他如何肯?拗他不过,只得解开衣服,给医生拆开纱布,任他看背上创瘢,新rou生红,死rou腐褐,新挤着旧,如狰狞斑斓的鬼面张牙舞爪。她自己也没见过,但偶尔经过其他病房,看过别的病人,墙上也有科普画报,大概都那么回事,可以想见。 这回敷药与前几回不同,要先除去之前起了水泡今已腐脱的大片死皮。 尽管背对着,她也感受得到男人的目光钉在背上,如磐石,不转不移。医生揭皮落剪时,她攥着衣角闭着眼,竭力屏息凝神,别漏出呻吟,流露脆弱。 其实被人这样严肃地监视着,医生也不自在,cao作比平时谨慎万倍。气氛凝重,一位医生想缓和些,遂解释:“创面愈合得很好,不用担心留疤的,这些是色素异常,新皮正在长,是正常现象,过个大半年,慢慢代谢,肤色会恢复到原来的。”然而男人一声不发,像聋了,一味死死盯着,喜怒莫测。医生只得尴尬地闭口。 本来不复杂的cao作,教他看得格外漫长。直到冰凉的凝胶涂上来,病人才长舒一口气,额上沁满了紧张的汗珠。 医生离开后,也没听他说什么特别的。待到半夜,严若愚这段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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